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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启示录 每逢年底，都是符绩勋最为忙碌的时刻，作为GGV（纪源资本）合伙人，他时常需要往返于北京和上海来参加投资过企业的董事会。这其中就包括优酷和今年上市的去哪儿网。 前者在2010年底搭上了中概股上市的"末班车"，后者则在今年年终开启了中概股上市复苏之门。在符绩勋眼中，他是如何看待去哪儿的上市呢？ "或许这并不是最好的上市时机，但对于去哪儿来说，更早一步走向资本市场意味着它将更快在行业中站稳脚跟。"符绩勋的回答很"投资人色彩"，但并非没有道理。在线旅游这市场正像当年的电商一样呈现几何规模增长，但却更有针对性、更加理性、更容易盈利。 在美国，在线旅游公司Priceline和Expedia的市值已经超过50亿美元，基于中国更大的旅游消费市场，在线旅游公司没有理由不给人以想象的空间。符绩勋认为：1、这个行业是一个持续向上发展的行业；2、和百度合作使得去哪儿有了更好的入口；3、庄辰超在这个市场耕耘多年，商业模式已经非常成熟。这一切造就了去哪儿的最终上市。 除了去哪儿的上市，触控科技、极路由、途家、豆果、时趣科技等企业也是2013年符绩勋所主导的纪源TMT小组的投资案例。在符绩勋看来，未来的互联网存在着两种机会。一种是横向对比：1、所有在PC端的应用都将呈现互联网化；2、终端服务方式的革新，云计算将带来后台技术的革新；3、企业化的互联网风暴应用，越来越多企业将像个人一样加入到互联网中来，是大数据应用的最好机会。 纵向对比：1、垂直化的应用，包括传统的金融（互联网金融）、汽车（汽车之家等线上服务）、旅游（去哪儿网）、食品（生鲜电商）都会迎来垂直细分的机会；2、服务终端，消费方式的互联网化，比如线上支付革新等。 随着越来越多中国企业赴美上市，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服务业在扩展。比如3G门户网的应用已经扩展至海外，微信的用户人群中已经开始有海外用户，腾讯的海外化并购也已经展开。这也可以解释今年原启明创投合伙人童士豪加入GGV的原因。"我们希望建立硅谷-中关村的二维模式。不论是业务还是商业模式，未来的中美市场将连接更加紧密，也为我们投资带来更多机会。"符绩勋坦言。 寻找下一个百度 北京国贸中心是符绩勋每次来北京常住的地方，这里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2000年初，作为德丰杰全球创业投资基金投资总监的他正是在嘉里中心见证了中国互联网群雄并起时代，这其中就包括李彦宏和他的百度。 "他深知荣业为家庭所基。"符绩勋回忆说，李彦宏在创业阶段的前三年，家人留在美国只身回国创业让他印象深刻。2000年，在天使投资半年后，百度开始寻找A轮投资人，德丰杰是其中之一。在美国同事的引荐下，身在新加坡的符绩勋和李彦宏在视频上见了第一面。 在德丰杰美国办公室，李彦宏通过视频简单介绍了他对于百度定位和未来市场发展的前景。对于这样一家搜索公司，符绩勋最初的感觉是"很难评估该业务的市场价值"，但同时他也指出，在当时中国互联网创业高峰期的第一阶段，门户网站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新浪等公司吸引了太多目光，搜索引擎则是一个拥有巨大潜在价值但却未被资本重视的"杀手级应用"。 Inktomi给了符绩勋一个参照物。这家公司的市值2000年曾达130亿美元，它让符绩勋相信搜索引擎将会是互联网下一个"蓝海"。这种判断在日后被谷歌所证明，不过它取代的正是Inktomi。 "你无法确定百度在中国是否能取得如同当年雅虎一样的成功，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国互联网需要这样的一个平台。"在当时符绩勋看重的是日益增长的中国互联网用户和他们不断扩张的需求。 投资百度要比想象中的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讨价还价，李彦宏当时要求800万到1000万美金，德丰杰最后领头投了1000万美金。不过这已足够李彦宏和他的团队在中国市场有所作为。在符绩勋的眼中，百度当时对于资金的使用是谨慎的，后期的融资更主要是用作防御性考虑。 "互联网公司发展充满了诸多不确定性。首先是对行业、趋势的判断，然后是对团队、产品、技术等方面的考虑。。"符绩勋的投资学就是：虽然资金能够帮助公司解决成长中的需要和补给，一个好的投资人应可以更好的协助公司解决一些成长期间的难题，如战略、管理和人才。在纪源资本的投资项目中，除了在成长期介入项目外，企业之后的每轮融资纪源资本基本上都会参与。 在连续几轮投资后，百度最终在2005年上市，而在两年后退出时，符绩勋带给了LP（有限合伙人，即VC/PE基金出资人）接近百倍的回报率。 专业"媒人" 在纪源资本的投资案例中，并购似是一种常用的方法，而符绩勋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专业"媒人"。不论是优酷并购土豆还是百度战略投资去哪儿网，都少不了符绩勋的身影。而这种投资特性或许源于他在新加坡科技局投资部的从业经历。 工程学出身的他最初在惠普工作，随后转入政府部门做投资。据说，他曾多次写信给VC机构毛遂自荐，所有自荐信都毫无回应。不过在科技局投资部的磨练也成就了他在日后投资方面的心得。 2008年3月，符绩勋领衔的寰慧资本同卓福民领衔的思格资本两支合伙人团队合并成立了纪源资本。在这个团队中，既有明星投资人符绩勋和李宏玮（前集富亚洲副总裁），也有实业转行的卓福民（前上海实业副董事长）与王佳芬（前光明乳业董事长） 这样一个"一国两制"的投资团队所关注的方向大多为TMT与消费行业。而基于互联网中的消费公司更是受到其青睐。 土豆网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儿"。最早的时候，土豆网由纪源资本的原合伙人黄佩华发现，她与土豆网创始人王微是校友。后来，王微被引荐给了符绩勋。对于这个年轻人，符绩勋的第一印象是：他就像一个导演，不论是生活还是事业都在拍摄着自己的剧本。 土豆和百度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在它们所处的时代，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一个新鲜的尝试，但同时强者环伺。 不过，它们却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早期的百度不需要大量的资金来支撑它的发展，土豆网却需要相当大的资金量来为内容、服务器、带宽买单。这是个众人皆知的问题。如果说百度的后期融资只是为了让现金更宽裕，为未来发展做准备，那么土豆网的融资就是要解决持续发展的需要。 在最初的视频网站中，普遍模仿的是YouTube 的"视频分享"：通过用户上传视频，获取点击流量，吸引客户投放广告。但由此带来的成本也不容忽视，土豆网在最初的几轮融资都是花在了服务器、带宽租用上。 "2011年，内容不断在涨价，无谓消耗导致视频行业无法健康的发展，这个行业必须整合"符绩勋说，这几乎是行业的共识。"我们应该用平和的心态接受这个现实"当时符绩勋和王微最大的共识是要争取主动。 选择被唯一一个规模比自己大的网站收购，古永锵的知人善用解决了王微对于土豆高管骨干分配的最大担忧。"整合后的第一季度很痛苦，但是管理团队 的重新建设基本完成，"在合并后的优酷土豆中，土豆原有股东占28.5%，优酷占7个董事会席位，他与王微各有一席，土豆的骨干基本留任。 之前，百度对于去哪儿网的战略投资同样少不了符绩勋这个幕后推手。"当时阿里巴巴、百度等巨头都有涉及垂直旅游领域的想法，但自己去做所花费的代价远远要比一次并购多得多。"在他的撮合下，百度3.06亿美元战略投资去哪儿网，成为其第一大机构股东。 在GGV的投资方式中，"并购"正在成为一种常态。包括此前投资的美丽说、多玩游戏等也都曾吸引了腾讯、阿里巴巴、百度等巨头的目光。符绩勋认为，对于越来越多的中国互联网公司而言，上市并不是唯一的成功方式。在百度、腾讯等第一代互联网巨头已经成长起来之后，做垂直化的互联网应用，通过上演类似于Instagram的故事，同样可以获得成功。 资本的"浮躁" 在符绩勋的投资理念中，对于TMT行业的投资更注重的是能否成为趋势性的产品。现在，移动互联网成为了他最为关注的方向。 "小米就是一个移动互联网方向的产品"，他一边说一边掏出自己口袋里的小米2开始向记者展示。"如果说传统互联网是一个载体，通过它可以去往不同的通道，那么移动互联网则省略了中间步骤，它让受众与产品之间更为直接，而这更快捷的一步就是其中的投资价值。" 不过，对于善于前瞻性投资的符绩勋来说，如今的VC/PE市场已不再像10多年前那样理性，这个行业让他感觉到了更多的浮躁。在他看来，这个市场经历了2000年至2005年的发现期，所有风险投资机构都开始相继涌入中国大陆公认的辽阔市场。一些风险投资人也在这一阶段成为公众眼中的明星。 而到了今天，尽管经过了2008年的低谷，"这个市场还是很活跃，活跃到了贪婪大于恐惧的地步。钱很多，无论是人民币基金还是美元，竞争非常激烈，有一种感觉是买家多于卖家。" 在美国，基金的LP通常是成熟的养老基金等机构，它们对于投资有着足够的耐心。通常一期基金的投资周期会是10+2，这让GP（一般合伙人，即VC/PE基金的投资人）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帮助企业发展。而在中国，由于各路资本的大量涌入和追求短期回报的资本增多，改变了TMT行业的资本价值和投资格局，行业的发展规律受到了资本短期逐利所形成的负面影响。 "在这样的创造性行业当中，你不能简单地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当大量的资金涌入之后，企业的发展或许会脱离原有的轨道，资本更多的作用是拔苗助长。"符绩勋以光伏产业为例，当先行企业获利后，大量的资本进入使得这个行业产能大量过剩，而原本应当潜心研发的技术型公司纷纷转变为销售型公司。 在他看来，市场的躁动推高了投资的估值水平，但对于真正的价值投资者来说，除了给予企业资本上的支持外，更多时候还在于梳理管理、团队建设和战略规划。"真正的GP不应只会投钱，还要会让钱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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